把他的嘴捂住,东张西望羞耻道:“你说什么呢!这是外头!”
什么外头不外头的,卫霄猛地舔了下段枫玥的手心,正准备把惊慌失措的段枫玥壓在怀里好好欺负一阵的时候——
咚!咚!咚!
敲门?声响起,段枫玥赶紧从卫霄身上跳下来,扯着凌乱的领口?跑到了窗户旁,背对着门?口?拍滚烫的脸。
卫霄整理好衣服,阴沉着脸开门?。却见童易站在门?口?,身穿宦服,手拿拂尘,细长?的眼睛笑眯眯,却又几分危险:“卫大将?军,跟杂家走?一趟吧。”
“……”卫霄不动声色瞅了眼大堂,站着两?队手拿绣春刀的锦衣卫,酒楼里安静极了,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。
卫霄假意?勾起唇角,道:“今日不凑巧,和夫人在酒楼消遣,麻烦公公还要来此地尋我了。”
“都是为?了皇上,哪儿敢说麻烦呢。”童易掐着嗓子道,转身走?了。
卫霄跟着他下楼梯,虽然身上没?有枷锁,但锦衣卫的眼光却仿佛刀子一样刺在他身上,让人窒息。
“卫霄!”段枫玥从刚才就觉得不对了,直到卫霄走?他才真正慌了,急匆匆地追出来。
卫霄回头,看见段枫玥扒着门?,面纱外的一双美眸水悠悠地望着他,摸着脖间的玉坠,忧心忡忡张嘴,声音轻得快碎了:“……我在家等你。”
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,酒楼安静了一会,像是大喘气一样,又恢复了热闹。对面的天字阁,绛色衣袍的瑞王踏着四方步威严地走?出来,身后跟着憔悴的段玉成。
瑞王眯着眼睛,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,慢悠悠问道:“可看清了?想好了再说,这是本?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“……看清了。”段玉成吸了长?长?的一口?气,艰难道,“那身形我死也不会认錯,就是犬子,段枫玥。”
“呵。”瑞王短促地轻笑一声,语气中充满玩味,“本?王当他乡野莽夫什么都不懂,却不想一开始就被蒙在鼓里。你说他背后是谁?太子?小八?总不能是三?哥那个断腿的瘸子吧?”
他没?想要回答,只是自言自语。
管重山死后,皇帝像是换了个人,对武将?,特别是卫霄这个人出奇的信任和重视。以瑞王对皇帝的了解,他的好父皇,现在是给接任之人选伴读呢。
要想名正言顺得到那个位置,卫霄……必不可少。
瑞王想着这些,重重“啧”了一声,眸中狠辣:“管他背后是谁,只要都死了,他就是我的。”
“今晚,他就该知?道他的主子是谁。”
皇宫,乾龙殿。
龙涎香在烈烈燃烧着,卫霄进?来时,皇帝身披一件外衫,花白的头发散开着,身形佝偻,握拳在嘴侧重重咳嗽着。
卫霄行了礼,假言关心了几句皇帝的身体。皇帝咳嗽的手一顿,挥手道:“不碍事?,小风寒。”
可看他手边已经脏污的帕子,又分明不像小风寒的样子。
卫霄若有所思,皇帝欲盖弥彰地将?帕巾收走?,龙眸颇具压迫感地看过来:“朕在这宫中,勤于朝政,也并非两?耳不闻市井之事?。……听说你最近和小八走?得很近?”
卫霄心道不好,他假意?接近八皇子本?是为?了混淆瑞王的视听,没?想到却先一步被皇帝盯上了。这皇帝老儿也真是,当年请他出山多有瞧不起,现在倒是拿他跟个宝贝似的盯着。
于是他含糊地说了两?句什么八皇子年轻气盛,行事?潇洒,和他有投缘之处。不过都是在闲暇之余插科打诨,游玩喝酒,上不得台面。
“只是在一起游玩?”皇帝静静听完,突然笑了声,说不清是什么意?味。
紧接着便是突然变冷的声音,他猛得把桌子上一个折子狠狠扔到卫霄脸上,怒声道:“那玩出人命了你可知?道?!朕的太子夜里被人刺杀,胸口?中剑,危在旦夕!那两?个刺客,一个逃去了八皇子府,一个逃去了你的将?军府!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