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竞赛的红榜和“妇女能顶半边天”的宣传画。与行政科略显紧张的空气不同,工会办公室的氛围要松散些许。
林颂敲开门时,马大姐正和几个委员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,看见她,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。
“哎哟,小林,可把你盼来了。”马大姐亲热地拉住她的胳膊,嗓门洪亮,“快进来快进来,给大家介绍一下,这就是咱们工会新来的骨干,林颂同志。以前在行政科可是笔杆子。”
办公室里的几个大姐都笑着看过来,目光友善而热情,带着点打量和好奇。
林颂微笑着和众人打了招呼,态度落落大方,既不过分亲热,也不显得疏离。
“马大姐,您过奖了。以后还要向各位多学习。”
她话说得谦虚,但周身那股沉静干练的气场,却让人不敢轻视。
马大姐给她安排了靠窗的一个位置,桌子擦得很干净。
“咱们工会啊,事情杂,职工生老病死、家庭矛盾、文体活动、福利发放……啥都得管点。但没行政科那么条条框框,心肠热乎就行。”马大姐拍着胸脯,“你先熟悉熟悉情况,看看之前的工作记录。有啥不明白的,随时问我们这几个老家伙。”
林颂点头道谢。
一个上午,她安静地坐在那里,没怎么活动。
是的,她在摸鱼。
临近下班,马大姐忙完一波职工困难补助申请的初步整理,抻了个懒腰,捶了捶后腰,冲着对面一个正织毛衣的年轻女干事喊道:“小红,快,暖壶里还有水没?沏点茶,这一早上忙得,嗓子眼都冒烟了。”
被叫做小红的干事哎了一声,放下手里织了一半的毛线活,利落地拿出几个搪瓷缸子,捏上一小撮高末茶叶,冲上热水。
马大姐端着热气腾腾的茶缸,吹着气,刚想开启一个话题,旁边一位叫张秀兰的大姐却抢先开了口。
张大姐约莫四十多岁,长得富态,脸上总带着笑,但一双眼睛格外活络。
她把凳子往林颂这边挪了挪,身子微微前倾,脸上堆着亲热又好奇的笑容,压低了声音,却足以让办公室里的人都听见。
“哎,林干事,说起来,你这刚结婚,感觉咋样啊?”
她不等林颂回答,立刻又接上,像是纯粹关心:“你说你,京市来的,文化高,模样又好,当初咋就一眼相中了小河村那个韩相了呢?咱们厂里那么多小伙子,之前就没一个入你眼的?快跟大姐说说,你们这谁先看上的谁啊?”
这话瞬间把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林颂身上。连马大姐都饶有兴致地看向林颂。
林颂脸上没有丝毫不悦或尴尬,反而露出一丝略带羞涩又坦然的笑意,仿佛只是被热情的长辈打趣了。
“张大姐,您这可把我问住了。”她声音温和,语气轻松,“什么看上不看上的,就是组织介绍,觉得各方面都合适,想着能把日子过起来,就定了。”
“至于厂里的小伙子,”她笑着摇摇头,语气真诚,“都挺好的,只是我那会儿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,也没顾得上想这些个人问题,要不是马大姐和工会领导一直关心着,我这个人问题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。”
马大姐听到后很受用,立刻接话:“就是,小林可是咱们厂的骨干,以前在行政科就是一把好手。现在个人问题解决了,以后更能安心工作了。”
第15章 躺椅
晚上下班,林颂和韩相一起回家。
“工作适应吗?老赵他们没为难你吧?”
“都挺好。赵师傅人厚道,看我新来的,让我先跟着熟悉文件归档和会议记录。小李他们也热心,有什么事都告诉我一声。”
林颂听得出来,韩相已经和科室里的人混熟了,一天功夫,融入得倒是快。
“那就好。”林颂点点头。
“嗯。”韩相应着,像是汇报工作一样,又说了几句,“今天下午厂办开会,讨论安全生产月宣传的事,我也去听了,意思是要抓典型,树榜样。赵师傅让我试着先草拟个通知,看看怎么写合适。”
林颂听了:“这是老赵考你呢。通知好写,抬头落款格式对了,事由说清楚就行。关键是措辞,要体现厂里的重视,但又不能太强硬,让下面车间觉得是额外负担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韩相接口道,语气里有了点请教的意思,“我看去年存档的通知,用的是‘望各车间高度重视,认真贯彻落实’,今年是不是可以加一句‘并结合实际’?显得更灵活些,也给下面一点自主权。”
林颂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。
这才多长时间,他不仅摸清了门路,甚至开始琢磨文件措辞背后的意味和灵活性了。悟性确实高。
“可以。”她肯定道,“加上这句挺好。既传达了要求,又显得尊重实际。你写吧,写好了给老赵看。”
“好。”韩相记下了,犹豫了一会儿,问起林颂工会的工作。
“挺好的,很清闲。”林颂很满意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