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间隙,基金会负责人特意向他展示了他们重点关注的一些艺术家近况,这是基金会的常规工作,旨在及时了解艺术家的创作动态。
≈ot;这位舒榆老师最近在漓江创作,作品很有特色。≈ot;负责人一边说,一边展示了舒榆的朋友圈截图,≈ot;不过好像遇到点小困难,在找一种特殊颜料。≈ot;
李璟川的目光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片刻。
画面上那幅未完成的作品,江心留白的乌篷船,还有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焦急,都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舒榆遇到的困境。
≈ot;这种颜料很难找?≈ot;他状似随意地问道。
≈ot;确实不太常见,是宣城特产的矿物颜料。≈ot;负责人解释道,≈ot;我们已经帮忙联系了几个供应商,看看能不能尽快调配一些。≈ot;
李璟川点点头,没有再说什么。
但会议结束后,他特意让秘书去详细了解这种颜料的供应情况。
≈ot;市长,这种颜料确实比较冷门。≈ot;秘书很快回复,≈ot;不过文化局那边说,他们合作的一个原料供应商那里可能有库存。≈ot;
≈ot;让他们尽快调配一些送到漓江。≈ot;李璟川的语气平静,≈ot;就以基金会的名义,别说是我过问的。≈ot;
≈ot;要通知舒榆老师吗?≈ot;
≈ot;不必。≈ot;李璟川整理了一下袖口,≈ot;让基金会按正常流程处理就好。≈ot;
窗外的江市也下着雨,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,模糊了城市的轮廓。
李璟川站在窗前,想起舒榆画中那片留白的江心,忽然理解了艺术创作中那种转瞬即逝的灵感是多么珍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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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声渐密,舒榆望着窗外发呆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。
她的指尖在通讯录里滑动,最后停在那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上。
这个号码,是李璟川离开漓江那天给她的。
那天也是个雨天,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她的画室门口,西装笔挺,与这个江南小镇格格不入。
≈ot;今天回江市。≈ot;他的声音平静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舒榆站在门内,点了点头:≈ot;一路顺风。≈ot;
雨水顺着伞骨滑落,在他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他沉默片刻,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精致的皮质名片夹,抽出一张名片,却又停顿了一下,将名片放回,转而从另一个口袋取出便签本。
≈ot;如果有需要,≈ot;他低头在便签上写下一串数字,笔迹苍劲有力,≈ot;可以打这个电话。≈ot;
舒榆没有立即去接,她的目光从他修长的手指,移到那双深邃的眼睛。雨水打湿了他的肩头,深灰色的西装颜色变得更深。
≈ot;以什么身份呢?≈ot;她轻声问,≈ot;李市长?还是≈ot;
≈ot;以李璟川的身份。≈ot;他打断她,将便签递到她面前,≈ot;只是李璟川。≈ot;
便签在两人之间停留,雨水打湿了纸张的边缘。
舒榆最终接过,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指,温热的触感一闪而过。
≈ot;不一定会有需要。≈ot;她说,将便签攥在手心。
他微微一笑:≈ot;我希望有。≈ot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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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让舒榆的心跳快了几分。
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数字,指尖在拨打键上方悬停。
为什么要给他发短信?他们之间,明明说好了只是那一夜。
可是刚刚那盒恰到好处的颜料,那个精准及时的帮助
陈站长打电话说货源调到了马上就能给她送来的那一刻她是欣喜的,以为是漓江这边终于调到了,但她去取的时候却听到说是从江市调来的。
那一瞬间她就知道,一定是李璟川。
想起他走之前的志在必得的眼神,舒榆放下手机,走到画架前。
未完成的乌篷船在雨中等待着,就像她此刻的心情,悬在半空,找不到落脚点。
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,舒榆深吸一口气,终于还是拿起手机。
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:
≈ot;颜料收到了,谢谢。≈ot;
发送完毕,她把手机扔在沙发上,像是扔掉一个烫手山芋。
心跳快得不像话,仿佛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。
她走到窗边,看着雨水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。
这个号

